向嵐(左)工作時一絲不茍。
孩子給一家帶來歡樂。
每段旅程都有終點,在人生旅程的終點,入殮師是最后的陪伴者。2017年清明節臨近,記者走近這群生命的“擺渡人”,發現許多90后堅守在這個特殊崗位上,讓每一位逝者尊嚴體面地離開,給生者帶來慰藉。
向嵐就是其中一名,今年是她成為入殮師的第7個年頭,7年間她為5000多具遺體“送別”,同時迎來了自己的孩子,看多了生死別離,讓她更熱愛生活、更珍惜身邊的人。
每天接觸3具遺體
1991年出生的向嵐,身材瘦小,皮膚白嫩,愛笑。18歲那年向嵐從福建省民政學校現代殯葬技術與管理專業畢業,成為福建圓滿生命投資有限公司的一名入殮師,至今已有7年。她粗略算了下,7年來共接觸過5000多具尸體,平均每個工作日為3具遺體整形、化妝。
油彩、口紅、頭梳、粉餅、刮刀、鑷子、刷子、剪刀、手術刀、膠水、鋼釘……化妝間的柜子上擺滿了工具,這些都是向嵐工作的必需品。
熟練地穿上一次性防護服,戴上醫用口罩、手套、鞋套,全副武裝后向嵐開始了她的工作。她先向逝者深深地鞠了個躬,為在車禍中喪生的逝者洗去血跡、清洗身體、拼接頭骨、縫合面部。一系列整形工作完成后,向嵐又為死者剪指甲、修整頭發、刮胡須、修眉毛,再拿出畫筆、粉底、油彩、口紅,用最溫柔的動作為逝者還原生前的容貌,送他們最后一程。
向嵐每天接觸的遺體或是病死老死、或是車禍身亡、或是跳樓自殺……有時遺體血肉模糊,整形工作量很大,不管修復工作有多難,向嵐始終如一,用細心和耐心,通過她的雙手,盡量讓逝者恢復原貌,得到最大的尊重。
曾被遺體“打嗝”嚇壞
剛接觸這個行業時,她曾想象影視劇中各種可能發生的劇情。但事實證明,很多只是劇情,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發生。
她有時會有種錯覺,正在化妝的這具遺體好像與之前的一個長得一模一樣,但后來發現只是記錯了。有次她幫一位老人遺體化妝,勒緊帶子瞬間遺體突然“打嗝”,把認真工作的向嵐嚇壞了。她瞪大眼睛盯著遺體看了十幾秒,把手放在遺體鼻子前,發現并沒有呼吸。
“這是我第一次被嚇到。”后來她向前輩請教,才知道可能是遺體留有腹氣,翻動時腹氣出來類似“打嗝”,前輩們也常遇到。
更懂得珍惜身邊人
向嵐初為人母,孩子才一歲,這讓她對生命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有人問向嵐,看慣了死亡,內心會不會已經麻木?向嵐的回答一直不變:“明天和意外,不知道哪個先到,看多了生死別離,所以我很珍惜身邊人。”
“每當‘接待’小遺體,我常會心生憐憫,心疼幼小生命這樣逝去。”向嵐說,新聞報道的重大傷亡事故主人公,常常會成為她的服務對象。
向嵐的老公小林說,向嵐的內心如水一般清澈透明、真實善良,這些優點深深吸引著他,“在所有人面前,她對自己的職業毫不遮掩,都很坦然”。
向嵐愛挑戰、愛冒險,她說要把青春獻給這份神秘又特殊的工作,心甘情愿守護生命謝幕時的美麗。